Aga

全宇宙Stony

【胡子兄弟】【奇异铁友情向】魔术师

超短,一发完,普通人AU,没什么具体情节,纯粹写一种感觉。



  晚间最后一场演出结束,魔术师回到化妆间,就被助理告知他的手机刚才响了两次。

  这个在舞台上优雅得体、轻松自如的大魔术师此刻显露出了满身的疲惫。他捏着额角,心不在焉地轻点开手机屏幕,果然看到了十分钟前的两个未接来电,都是来自同一个人。

  魔术师半眯起的眼睛亮了亮,目光随即又流露出些微担忧与疑惑。他修长的手指迅速按了回拨,一边示意正准备为他卸妆的助理稍等,一边推开化妆间的门来到走廊的角落里。

  走廊很静,只有魔术师的暗色印花长靴叩击走廊地板发出清脆声响,以及手机里传来的持续的等待音。魔术师下意识地摸着下巴,修剪整齐的小胡子扎着他的指腹一阵发痒。

  很长一段等待音后,就在他打算重拨时,嘟嘟声戛然而止,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:

  “嘿,斯特兰奇。”

  魔术师斯特兰奇皱起了眉。他从这声简短的问候里听出了某种强作镇定的喘息,似乎刚才近一分钟的等待时间里,对方是在刻意地将情绪调整到可以接电话的状态。

  斯特兰奇嗓音低沉:“找我什么事?”

  对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,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平稳了许多,甚至有些戏谑的味道:“好久没联系,你连一句想我都不说,真令人伤心啊。”

  斯特兰奇没有说话。对方仍在语速很快地念叨:“过了这么久我还是看不懂你。就算不再做外科医生,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医学教授不做,偏偏跑去当什么魔术师。”

  斯特兰奇皱眉:“我要挂了。”但他的手指并没有移动。

  “哎呀,真严肃。”那边的人不在意地轻笑,一边问道:“最近有安排吗?”

  “最近是指多久?”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邀约,斯特兰奇却并不觉得意外。

  “就是,比如现在——如果你不忙的话。”对方顿了顿,语气很是无所谓:“如果你不忙的话,我想跟你聊上几句——你知道的,兄弟,我们很久没有聊聊天了。”

  斯特兰奇听到自己叹了口气,低声回答:“等我二十分钟。”

 

  二十分钟后,本城最高大厦顶楼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。斯特兰奇尚未来得及卸妆,仍是他作为世界顶尖魔术大师的经典装扮:宽松的暗色衣裤用绑带束起,配一件长到小腿的猩红披风,看起来像个从《图兰朵》里走出来的神秘东方法师。

  他推开门时办公室没有开灯。他只看到这个奢华办公室尽头,有个人侧身站在落地窗前,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。

  那人正是这座大厦以及这个商业帝国的主人,全城乃至全国最受瞩目的托尼·斯塔克先生。

  斯特兰奇快步走了过去,皱着眉夺过托尼手中的玻璃酒杯,轻嗅后确认杯中只是纯净水,这才与斯塔克的目光对视。

  “怎么,”托尼看着他的动作,戏谑道:“还怀疑我会偷偷喝酒吗?”

  “我真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——”见斯特兰奇没有说话,托尼又像喝酒一样抿了一口杯中的水,自顾自地笑道:“你说等你二十分钟,我还以为你要等会儿再回我电话。”

  斯特兰奇看着他额角残存的汗水,灰蓝色眼眸中的情绪变了又变,最终叹了口气,问道:“这次发作了多久?”

  “什么?”托尼一时没反应过来,顿了片刻才移开视线看向窗外,小声说:“……真的瞒不过你。”

  “毕竟,如果不是焦虑症,你也不会给我打电话。”斯特兰奇无奈道。

  两人都没说话。

  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整座城市的夜色都仿佛映在脚下。斯特兰奇比托尼高了半个头,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刚好有一小片晃动的霓虹虚影落进那人深棕色的眼底。

  斯特兰奇透过那双眼看到了他心中的黑洞,埋葬着这个人的阴暗与脆弱。

  

  和斯特兰奇不同,托尼向来是个活泼风趣的人。斯特兰奇记得十年前初次在晚宴上遇到托尼时,对方像认识多年一般揽住他的肩膀,大笑着说:“兄弟,我们的胡子最赞了!”

  那时作为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,斯特兰奇在那双眼中仅能看到属于人生赢家的潇洒不羁,像他自己一样。

  直到后来车祸的发生。

  优秀而傲慢的史蒂芬·斯特兰奇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,这个事实迅速在圈中传开。世事炎凉不必多说。当昔日的朋友与竞争对手带着同情与嘲弄前来看望他,说着诸如“天哪,这真是太不幸了”一类的废话,斯特兰奇几乎彻底崩溃。

  他独自喝得酩酊大醉,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漆黑的小巷,靠着冰冷的墙根坐了下来。满身的酒气加上不知多久没修过的胡子,他看起来就像个彻底的流浪汉。

  或许这时候应该有一场雨,然而月光却始终明亮得像是探照灯,照得他心中的绝望与恐惧都无处遁形。斯特兰奇目光飘忽地盯着巷口的街道,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越走越近,最后在他身前停了下来。

  “史蒂芬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托尼·斯塔克一改往日调笑的模样,面无表情地开口。

  “怎么,”斯特兰奇抬眼看清了来人,有些讥讽地笑了:“连你也有空来看我笑话?”

  托尼蹲下来看着斯特兰奇,语气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淡:“不是,我来劝你。”

  “哈!”斯特兰奇托尼放声大笑:“我再也不是外科医生了,而你仍然是那个恣意人生的亿万富翁,你有什么立场来劝我?”

  托尼没有说话,而是突然伸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。随着他的衬衣从领口开始慢慢敞开,一片微弱的蓝色荧光照亮了斯特兰奇写满惊讶的脸。

  “这是……”斯特兰奇下意识地伸出手,指着托尼胸口那个诡异的蓝色金属物体。

  “人工心脏,你应该懂。”托尼敲了敲胸口,平静地说。

  一个依靠人工心脏维持生命的亿万富翁,他的人生每分每秒都被死亡的孤独所掌控。那晚,托尼用自己不为人知的可怕阴影,换斯特兰奇重新振作了起来。

  但他再无法忽视托尼眼中藏着的无底深渊。

  大概是只有他懂。

 

  想到此处,斯特兰奇缓缓抬起手臂,很轻地拥住仍在看向窗外的托尼。

  “哇哦,史蒂芬,”托尼有些惊讶,旋即伸手回抱:“谢谢,我的大魔术师。”

  斯特兰奇抿了抿唇,低声说:“下次不用问我忙不忙。”

  托尼在他背上拍了拍,然后轻轻推开他,摇头笑道:“你又不是我的私人医生,怎么能让你随叫随到啊。”

  “我必须这么做。”他盯着托尼的双眼,刚才那些沉甸甸的阴郁正在迅速被感激的笑意溶解。斯特兰奇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,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:“我们不是最赞的胡子兄弟么。”

灵感来自配图。感觉全新全异漫画里的奇异博士对托尼就是表面上嫌弃,却一直在默默帮他那种……真的好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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